隔天的「漱石山居」陽光耀眼,久未在大太陽下活動的我,直覺得陽光強烈到要把人給「曝」曬蒸發了。昨晚進來已經天黑,所以趕緊趁這早上日頭大放威力當下,把這好山好水的民宿給拍一下照。民宿女主人娘家是壽豐人,聽到我和Amy要去壽豐,正好她要去辦事,便好意的要順道載我們前往。在等著女主人收拾好民宿出發前,我也才有機會仔細瞧瞧民宿旁依傍的青山,遠遠的,山間的瀑布變得細細小小,女主人後來走過來補充說,只要看那瀑布的水量,就知山澗的水潭瀑布美不美。
往壽豐的沿途,民宿女主人和我們聊著沿途的一些特色物產和這幾年的觀光發展資源的分配問題,像是喝豆漿長大的山蘇啦、正在推廣中的讚炭工坊(竹炭)、菸場……。這樣的對話收穫頗多,我們知道了一些旅遊指南上記載的不是很詳細的景點趣味與觀光發展過程的一些細節資訊。
我們正前往的目的地──豐春冰果室,是老字號的冰果室,已有五十年以上的店史。民宿女主人說小時候他們常將材料帶到冰果室,請冰果室代為加工成為冰淇淋。看來「豐春冰果室」伴著現在的許多壽豐鄉民一起長大呢。我們在「豐春冰果室」的門口下車後趕忙進到店裡,因為距離火車車班只有半小時的時間。滿佈著讓阿摩尼亞循環降溫的管線及馬達聲很有親切感,因為小時候老家的冰果室也是這樣的光景。原本想說早上就吃冰似乎對腸胃不太好,沒想到進門坐著吃冰或是買了帶走的客人還不少呢。
兩人各點了自己酷愛的「ㄡˇ冰」及夏季限定的清「甘蔗冰」。「ㄡˇ冰」有很多種口味,都是豐春用大灶燒柴的方式,慢慢熬煮原料後再製成冰淇淋的,所以口感香醇濃郁,其中最有名的是桂圓花豆以及秋冬時吉安盛產的芋頭冰。甘蔗冰則是甘蔗汁做成的細綿清冰,吃法像剉冰一樣加很多料,但我們只點清甘蔗冰試口味。我發現把冰淇淋加到甘蔗冰裡一起吃,口感及風味是最棒的!
吃完冰趕忙往火車站趕車去,「豐春冰果室」的另一優點就是離火車站超近的,原本就是要搭火車過來買「壽豐-吉安」火車票做紀念,順便出站吃個冰,地利之便絲毫不會耽擱太多交通時間。買了車票便往下一站──吉安鄉的慶修院出發。
在火車站搭了計程車前往,司機先生不太知道「慶修院」是哪兒,告知了地址才順利前往。原本我所知道的慶修院只是一個重修的日式神社而已,沒想到抵達後才發現慶修院因為文史工作室的進駐經營重整,裡面的陳設、文物完整不少,雖然大部分陳設並非古物修復,而是新製的(如八十八羅漢)。
日據時代,吉安因為平原佔地百分之八十,又有適合農耕的肥沃土壤,因此日本政府陸續引入許多日本移民,而移民又大多來自四國吉野川的住民,因此便將此地稱為「吉野」。日本移民雖然得到房舍和土地,但生活並不輕鬆,因為七腳川(阿美族的吉安舊地名,意思為柴薪很多之地)這裡的原始住民阿美族人十分的強悍,日本移民與其為鄰,心中十分的畏懼。1917年,日本人川端滿二決定在此建置「吉野布教所」,就是現在的慶修院,一方面做為日本人的精神信仰中心、安定民心之外,還兼有醫療、課堂室及喪葬法事服務等多種功能。「吉野布教所」的建築是日本傳統高野山派寺院的形式,並以日本主要信奉的不動明王為主神,並依循日本四國著名的空海大師(即弘法大師)遺規,行遍日本四國88所寺廟,請回88尊石佛,並刻出一座據傳可以治病的「光明真言百萬遍」石碑。
台灣光復後,「吉野布教所」由一名「菜姑」接管改名為「慶修院」,正堂改奉祀釋迦牟尼佛及觀音菩薩,原主祀的不動明王則供奉於側室。時日輾轉幾經交替,寺院建築殘破不堪,無法運作,文物也多遭偷竊。原本寺院要拆除重建,但因為土地所有權屬於花蓮縣政府無法拆除,陰錯陽差的才被保留下來。原慶修院的法師後來另購土地建「懿泉寺」,將一些殘存的文物移過去加以保存,據說當時的88尊石佛已剩下30多尊而已。但我們在整建後的「慶修院」看到的舊有石佛數量似乎更少些,負責管理的文史工作室工作者(他自稱廟祝)告訴我們「慶修院」大約只剩16尊左右(不知是否有部分是保存在懿泉寺?),我倒是沒細數,但從石佛的顏色和背景蓮瓣的造型,倒是可以分辨得出新舊。目前「慶修院」被列為三級古蹟保護,是目前台灣東部保存最完整的日據時代神社古蹟。
■花蓮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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